帕金森病,为何我们仍在寻找答案?从拳王阿里的颤抖说起
30年前的那个亚特兰大夏夜,在全世界的注视下,曾经的拳王阿里用颤抖的双手将一簇奥运圣火点燃。那一刻拳王带来的人类面对疾病的尊严,远比黄金制成的奖牌更珍贵。
即便是名利双收的拳王,他也未能在顶级的医疗资源中找到根治疾病的答案,不禁令人感慨。这让我们不免困惑:为什么我们依旧没有找到攻克帕金森病的方法?
最常见的药物治疗
几十年过去了,我们的患者依旧在纠结“为什么我吃了药就能活动自如,但药效一过就回到原点”?
潜藏在这个问题的背后的是帕金森药物治疗的困境。
作为活跃在帕金森治疗一线的药物,左旋多巴类药物自1967年问世以来,并没有达到患者的预期。虽然它为断电的大脑提供了额外的电力,但大脑的“发电系统”——那些已沉默的多巴胺能神经元,一直没能恢复。
作为不得不选择的方案,长期使用下患者对这些“外援”有些排外情绪:异动症、剂末反应、开关现象频发无一不在揭示这位”第一“药物似乎还有很多改善空间。
被寄予厚望的手术治疗
患者在进入帕金森三期后,随着药物控制效果的减退,很多患者把希望寄托在医院,寄托在手术上。虽然细胞刀手术,DBS等手术的效果确实令人惊叹,但我们也不得不面对一个真相:
手术不能治愈帕金森。它是一道阻挡帕金森前进的隘口,只能帮患者守住重要的阵地,却无力扭转战局。
前来复查的某位患者表示,自己虽然做完了手术,生活质量恢复的也不错,但总感觉帕金森还在那,悄悄的看着我。这句话说出了帕金森患者的共同感受——疾病从未离开,我们只是暂时遗忘了它。
为何特效药如此难寻?
每次提及这个问题,我总能想到一位老医生对帕金森的评价:帕金森给我的总感觉不是一个敌人,而是一群统一着装的恐怖组织。
帕金森给人的感觉就是狡猾。当患者察觉到手抖、走路不稳这些典型症状的时候,大脑中多巴胺神经元已经损失超过7成了。就像当烟味飘到我们鼻孔时,火早就烧起来了。
而且发病时每个患者的情况都不同。老王可能时震颤为主的帕金森病,老张可能表现为运动迟缓,老李进展迅速,而和他一起发病的老孙却这么多年都没事。就像2024年的《自然》杂志综述中的观点——帕金森病不是单一疾病,它是多个亚型组成的综合征。
所以为什么同一种药物为什么不同人用,效果不同?大抵就是因为面对的不是同一个敌人,而是一群穿着相似外衣的”恐怖分子“。
希望在期望中诞生
我们不能否认没有找到治愈帕金森的事实,但希望仍在大家的期望中渐渐萌芽。这些年来帕金森方面的研究内容不断深入,研究队伍不断壮大,研究成果也在不断开花,我们需要的只是时间。
我们在等待科学家带来突破的这段时间,要依靠现有技术延缓病情的进展。重新定义所谓的”有效治疗“,对于我们接触的大多数患者来说,他们只是想要在疾病中保持自己生活品质和尊严,疾病仍在发展,但我们可以带着它适应生活,减少它带来的破坏。
阿里的故事最后,他学会了与疾病共存,并不是击倒对手,而是选择用颤抖的双手无畏的在大众的注视下举起象征圣洁的圣火。

